一零一 沙国皇室的棋局_听说这个故事有点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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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零一 沙国皇室的棋局

  慕禾拥有回生能力的事,很快就传遍皇宫,传出沙国,传至天下。

  几乎所有人都将她奉为至高无上的神女,毒她本人对此一无所知。

  每天一大早醒来,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沙锦,然后光着脚丫子跟着它到处跑。

  而杨无歌则沦为她的忠实小跟班,寸步不离地跟着。

  回生这事一出,沙皇和皇后就犯愁了。

  他们宝贝了十四年的女儿,从未对他们展露过任何技能,除了长得好看,身娇肉贵了点之外,一无是处得像个废物。

  反倒是对一个刚认识的人,一只初见面的妖展现出来满腔的热情。

  这让做父母的倍受打击。

 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?是他们对她的爱还不够么?

  不管怎样,反正他们就是后悔了。

  很后悔,这么草率就将孩子许配给一个啥都不是的登徒子,且他们对这傲慢的登徒子一无所。目前为止,关于他的所有信息,都是从他口中得来的。

  说什么商洲皇族,仙门首徒。

  可他们明明听说商洲的皇族姓元,所谓的璇玑山更是从未听说过的一座无名之山。

  更可恶的是,他竟敢不经他们的同意就与慕禾私定终生。

  这不摆明欺负她年纪小,不谙世事么!

  越想就越得觉生气。

  可后悔归后悔,说出来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,哪是这么容易说收回就收回的。这让沙国皇室的脸面往哪里搁?

  于是,经过一番精打细算,在一个明月高悬、星光烂漫的夜晚,慕时出现在和光殿中。

  那时的慕禾正与沙锦在殿中小汤泉里嬉戏玩耍,杨无歌则一派闲雅坐在风月亭中喝酒与自己对弈。

  说句实在话,他是真的喜欢自家爱妻的这个和光殿。

  殿如其人,清灵毓秀,不染纤尘。

  据伺候慕禾的宫人说,这里的花草树木四季如春,是独一座没有寒冬的宫殿。

  就算是大雪纷飞的季节,雪花也不会飘落到这里的地面上。

  她们以前不理解这迹象,觉得很是诡异,如今得知了十六殿下会回生术,就不觉得奇怪了。甚至很庆幸,自己有生之年能得以伺候殿下这般的人物。

  慕时的出现倒是让他感到有点意外。

  只见他从容地将手中黑子放入盘中后,朝他温然一笑,道:“大殿来了。”

  “杨公子好惬意!”慕时在他对面坐下道。

  “难得大殿深夜来访,也不知是为何事。”

  杨无歌取过一旁酒壶倒了杯酒推至他面前。

  那是一只小巧精致的白玉杯,杯中酒水清淡,却散发出一阵阵浓郁的酒香,跟他们这里的琉璃杯盏葡萄佳酿是截然相反的。

  当然,作为一国皇子,他也不至于连中原地区盛行的米酒都不认得。

  只见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,拧禁眉头忍受着烈酒过喉的灼烧感,道:“睡不着呗,还能有什么事。”

  “哦?何事困扰到了大殿,不妨说来听听,看我这个做妹夫的,能不能略尽绵薄之力。”

  慕时看了他一眼,叹了口气,站起转身,背对着他,仰望星空,目露哀戚之色,道:“今日早朝,父皇派给本殿一个任务。”

  杨无歌给自己倒了杯酒,将棋盘上的几枚白子收回来,继续落下黑子,等候他的下文。

  “有臣子上奏,说西边鬼岭近日出了件怪事,不知怎的,很多百姓莫名其妙就失踪了。被派上去调查的人,没一百也有好几十了,可没一个是平安归来的。唯一一个回来的,下岭时大半个身子都没了,那模样,啧啧,要多惨就有多惨。现在很多人都在怀疑是鬼怪作祟。”

  ”鬼祟作怪?”杨无歌道:“这事还不好办?”

  “好办?哪里好办了?”慕时苦着脸道:“你是不知道,今早父皇他当着众臣的面,指名道姓说要我去把这事给解决了。还把吹得如何如何厉害。本来吧,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,随便派几个血士过去就能解决。可如今斗兽场被毁,血士几近灭亡……”只见他忽然噗通一下跪下,双眼噙着泪花儿,声音哽咽,道:“现在能救我的,就只有杨兄弟你了。”

  这情况……有些突然。

  杨无歌被吓了一跳,忙将他扶起,道:“大殿,你这是什么话!”

  “你不帮我,我就长跪不起!”慕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。

  杨无歌禁不住翻了个白眼,道:“我方才有说不帮了么?”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,就这么没志气的,说跪就跪,也亏得是慕禾的兄长。若是换着别人,他连话都不带多说一句的!

  慕时闻言一喜,道:“也就是说兄弟你啃帮我了?”

  杨无歌凝眉,道:“你先起来,坐着好好说话。”

  慕时喜滋滋站了起来,坐回位置,将他面前的形状妖娆的白玉酒壶和酒杯拿了过来将斟满递一杯给他,道:“本殿就知道杨兄弟你最讲义气!”

  他的要求很简单,让杨无歌替他去调查鬼岭谜案。

  杨无歌盯着棋局凝眉沉思,将手中黑子落入纵横交错的局面当中。

  慕时告诉他,这是个不可多得的立功机会。

  只要把这案给破了,他就会成了耆洲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。届时娶沙国圣女也就成了名正言顺,门当户对的事。

  杨无歌挑眉抬眼,道:“大殿的意思是,我现在与禾儿名不正言不顺,还是觉得门户对不上?”

  慕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连忙纠正,道:“当然不是!你在本殿眼中,就是准妹夫!可本殿认可有什么用,百姓他们不知道啊!他们不认识杨公子是谁,想不通杨公子凭什么娶他们心目中的圣女为妻,自然是不服的。百姓们不服,你们成亲时就得不到天下人的祝福。而得不到祝福,在我们这可是件极不吉利的事,据说,那样的婚姻注定是不能长久的。”

  杨无歌将盘中仅剩的几颗白子悉数收回,道:“虽说我并不在意外人的目光。这既是禾儿家乡的风俗,那便依了大殿的话,承下这案便是。”顿了顿,又道:“只是,我有一个要求,禾儿须得跟我一起上路。”

  慕时愣了愣,他这个要求有点意料之外,凝眉道:“带十六去,你也不闲累赘?”

  “她是我的妻,没有她的地方,我哪里也不去。”杨无歌的态度很坚定。

  “鬼岭据此路途遥远,路上豺狼沙盗无数,万一她出事,这可是件极麻烦的事。”

  “那我就爱莫能助了。”

  杨无歌将棋盘上的黑子一扫而空全部装进棋罐里开始新一轮的对弈。

  “这事我得好好想想,好好想想!”慕时喃喃道:“父皇母后肯定不会同意,这该如何是好啊?”

  一个湿漉漉的身影忽然从殿内窜了出来,跑到杨无歌身旁。

  她身后跟着两个慌忙追出的侍女,她们拿着幻云纱快速将她裹上。

  她歪头眨了眨乌黑澄澈的大眼睛,对忽然出现在自己寝殿的兄长表示了好奇后,直接转进杨无歌怀里要亲亲。

  这……

  自家妹子各种雷人行为他虽早已司空见惯,可这一幕还是让他脸绿了。

  第二天如约而至。

  西沙殿上群臣迎来了个陌生的面孔。

  虽然这些天,很多人都收到了消息,说十六殿下招了个商洲来的夫婿,模样长得不错,能文能武,功夫了得,将小殿下哄得那是一个乖!

  如今得以一见,倒也不枉他们这满腔的好奇之心。

  来人一袭白衣,模样清俊儒雅,文质彬彬,行为举止是商洲人特有的从容大度。真不愧是神女看上的人,他们瞧着,也有那么几分超凡脱俗的味道。

  只见他在大殿正中央站定朝着金座上的沙皇抱手躬身作揖,道,“臣杨无歌,请求陛下允许彻查鬼岭谜案。”

  他的出现让沙皇感到有点意外。

  虽说他在皇宫里住着也有段时日了,可他从未在朝堂出现过,也未被朝臣认识过。他这突如其来的举措,让他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。

  这本是他给他下的套,如今却不知是该应还是不应的好。

  “杨无歌,这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见过。”一个声音道。

  沙皇循声望去,正是蒺藜阁阁老,皇后长兄,弘朱。

  只听他道:“你是十六殿下的未婚夫婿。”

  杨无歌看向身旁一身暗纹白袍,戴着白羽帽,身材魁梧,长满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。

  弘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道:“果然一表人才,难怪十六会看上你。她可是一点俗物都碰不得的。”

  朝臣们闻言,也跟着议论纷纷起来。

  “鬼岭谜案,昨日朕已交给时儿承办,杨公子为何突然想着手此案件?”老沙皇沉声问道。

  “殿下昨晚与臣说,她想去梵蒂城看看。而恰好,那地方离鬼岭,极近。臣不过是顺路罢了!”杨无歌道。

  群臣哗然,沙皇沉默。

  看来,眼前这个被他们视为登徒子的男人,可比想象中的聪明多了!

  杨无歌慕禾前往鬼岭办案的仪式,办得很是隆重,一点也没有掩饰身份低调行事的意思。

  老沙皇为自家孩子的第一次远行可谓是煞费苦心,配上豪华的黄金轿辇供他们路途休息不打紧,还派了三千禁军贴身保护,外加侍女骆驼粮食无数。

  一整支队伍,浩浩荡荡行走在沙漠上,可谓是抢眼非常。

  现在,全耆洲的人,都知道他杨无歌是慕禾的夫婿了。

  可他的目标,并不仅仅是这个。

  这只是棋局的开始而已。

  “公子,梵蒂城已到,是否入城。”

  吃了一个月风沙的影子,在翻越无数座沙丘后,终于看到了坐落在沙国西南边境的著名城市——梵蒂。

  梵蒂城亦是耆洲第二大贸易商城,与平沙的繁华程度不相上下,是个耆洲地界难得的土地肥沃,物产丰盛之地。

  相传此城曾是月竺国国都。

  月竺是平沙崛起前的耆洲第一大国,后因月竺王室内部纷争不断,内斗频仍,被踢出局的小王子不甘心,为夺回本该属于他的王位,不惜与平沙王联手起兵,攻入月竺王宫杀了老月竺王。

  可王子登位后不到一个月就猝死寝殿,孤立无援的月竺王后迫不得已委身改嫁平沙王,两国就此合并成如今的沙国,梵蒂也就从高高在上的国都沦为一个普通的商城。

  而作为一个贸易商城,因着往来人员较多的缘故,加上近日鬼岭事件,宵禁管控特别严格。酉时三刻一到,城门必关。

  而杨无歌到达的时候,已是亥时。

  若此刻叫开城门,以他们的身份也不是不可以,但是流程特别繁琐。

  看着怀中闹腾一整天好不容易睡着的人儿,他沉声,道:“不用,就地休整,明日再入。”

  影子应声策马上前叫停队伍。

  夜色已深,月色隐忍,寥落的星辰,使得整座夜空显得特别单调。

  因着梵帝城郊有着葱茏山岭环绕的缘故,少了风沙的逼迫,倒是有点江南水乡的味道。

  队伍停了下来,开始生火搭帐。

  影子下马走到轿辇后的铁笼子前,此时沙锦正趴在铁栏子上眼巴巴看着他来。

  这些时日,都是他负责它的饮食。

  它把他定义成投食者,目光总是离不开他,一见他来,就十分开心,伸着手招呼他快点。

  经过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,影子对这只沙妖也有了一定的理解。

  别看它长得不如人意,除了一双澄澈碧绿的眼睛外,全身上下没一处符合人类审美观。

  可它的性子却是十分讨人喜欢的。

  它本性不坏,甚至可以说是单纯。

  可它的单纯跟慕禾的又是不一样的。

  慕禾的单纯,是空灵且无法掌控的,给人太多的捉摸不透。

  而它却是一张白纸,实质有形的纯真,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,就能在它的生命留下印记,让它从此记住你,喜欢你。

  “这是什么?”

  它接过他递给它的油纸包打开,取出一坨形状怪异的晶黄物体十分的好奇。

  这是今早路过附近城镇时,影子顺道买的。因这是耆洲地界,作为湘洲特产的糖人在此处是非常难见的,更何况是只画得活灵活现的猴子,这让他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被关在笼子里对任何事物都充满好奇的它,想都没想就买了下来。

  没想,这一整天都在赶路,炎热的天气把糖融化成了一坨,现在拿出,倒是成了不成形的糖坨子,这让他有点尴尬,道:“麦芽糖,我家乡的特产,这里很少见,你尝尝。”

  它眨了眨眼睛,舔了舔,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甜丝丝的味道。

  “真好吃。”它一口把糖吞进肚子,问:“你还有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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